不逝

三分钟热度

长歌行

*黑切黑摄政王x白切黑小皇帝

*强强+骨科










金宵软帐内。



温客行躺在周子舒的胸膛上,恨恨地咬了他一口,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哪怕是骂人,他连着说起来的时候都带着软糯,温柔地能掐出水来。



门外守夜的宫人战战兢兢地提着灯,宫灯散发的光犹如泼翻了的水映在脸上,两位背靠着窗,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割下来,省的听见了不该听的话,小命都不保。



谁能知道当朝权势最盛的摄政王和历代最没用的小皇帝搅和到一起去了。



况且论辈分周子舒还是温客行的表兄。










佛龛中摆着一串紫檀珠子,那是父帝生前最爱在手里把玩的小物件,驾鹤西去之后也没有随进皇陵下葬,而是祭在宫中佛寺中,算是给子孙后代留点念想。



温客行仰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神龛,寺里的经幡招摇,黄澄澄的布帛上捻了金线,万年烛的暖光四溢,铺满了整座大殿。



温客行见四下无人,便由跪转坐,歪在蒲团上没个正形。



他对父帝的情感本就不深厚,温家子嗣不少,天塌下来还有上面几个亲缘生分的大哥顶着,况且他从小就没在崇文馆正经读过几天书,先生提问国计民生时也答得都是歪理邪说,自然不被寄予厚望。



怪就怪的在,他家的几个皇子这些年间陆续死于非命,父帝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到最后竟然只剩太子和他这个一无所成的小皇子。



送父帝断气的是太子的死讯。



他临终时握着温客行的手,过度忧思的眼里不复往年光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没再责骂小皇子,只为他的坎坷前路叹了口气,天家谋权篡位之事时常有之,他又怎么应付的来,怕是江山要易主换姓了。



先帝就这样在唯一的子嗣怀里逝去了。



温客行昏昏沉沉地出了金龙殿,任由妃子贵人们一拥而上,去殿里哭丧,诉说着往日情分,而他的母妃自生养后身子渐差,已经地下长眠,无法伴君左右了。



温客行还来不及感慨,就被一只枯骨似的手抓住了手腕,来人看上去老态龙钟,言语却中气十足,温客行挣了一下甚至没挣开,只听得那人低低地叫了一声“皇上。”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他不学无术只为避开天家束缚,新帝登基时给他裂土封疆,极地苦寒,大漠边塞是万万不行的,最好是分到蜀地江南等富庶之地,能钟鸣鼎食,与世无争地度过余生。



“唐相,何出此言啊。”温客行转了个方向,心虚地不敢面对他。



唐浮生是当朝宰相,作为侍奉过两代帝王的老臣,位分极高,父帝允他代小皇子操持身后事,这段时间能出入内宫,盛年时也是纵横庙堂的能人,可惜暮沉斜阳,就是有意辅佐温客行,也力不从心了。



“皇上莫要装傻,太子已去,您作为先帝的唯一皇子,继承大统顺理成章。”



温客行就这样在唐浮生的庇佑下登上了帝位,朝堂之上诸多纷议,有说历代皇帝都是而立之年登基,小皇子年仅十七,又有说继任者无不在诗词歌赋,骑马射箭有长处者,不似小皇子般无才无德,德不配位,政务不通,民情不察。



左右是铁了心要给他安排个摄政王。



摄政王他也认识,表兄周子舒。



这位摄政王可谓是才华横溢,生来就是做君王的料子,大臣们耳聪目明,纷纷倒戈向这位,先帝的皇姐嫁入周家,与周大将军诞下麟儿,周子舒体内也流着温家的血,不过是姓氏问题,众臣拥立新王的心思暗潮汹涌。



这些天周家府邸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心思活络的朝臣前来送礼,大都被拒之门外,除了少数几个能秘密地送入府中,其余的皆是碰了一鼻子灰。



周子舒选人的标准叫人猜不透。



从一品官员到地方赋闲,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入幕之宾,看似不起眼,往后的用途可大着,不由得叹服周子舒的谋算心计。



比如钦天监监正傅北辰就有幸踏入周府。



金铜鸾凤香炉摆在桌上一角,昂首凤鸣的风骨非能工巧匠不得描刻,袅袅娜娜的烟气喷出,月麟香成袖里春,宛若人间仙境。



天象星经都需要钦天监解读,夜空亮起的星阵,任凭监正推算,空口白牙怎么说都行,若是旁人预测,还可置喙,但监正傅北辰一言,可抵千金,他以解读推背图赢得威望,几则预言也都一一应验。



“恭喜周将军得了摄政王一职,再往上如同探囊取物。”



傅北辰执白棋在星位落下一子,他年纪不大,却自带一种沉稳气质,他已属五官周正,清隽相貌,而他对面的周子舒于皮囊上竟更胜一筹。



黑色袖袍上滚着鎏金,束发冠不用金铸,反同银炼,衬得他乌发焕光,他剑眉星目,俯看人时带着一股凶气,笑起来时这股狠戾又荡然无存,倒不觉笑里藏刀。



周子舒的手里把玩着棋子,想到了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心念一动,棋差一招,被傅北辰提子,自觉心思不纯,再下也无趣,索性将两枚黑子推上盘认输。



“我意不在此。”











温客行连着半月都没上早朝,不知被大臣参了多少本,他置若罔闻,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微服游玩,狩兔猎狐,带着他那外邦异族认的妹妹顾湘。



唐浮生一把老骨头尚且得在朝堂之上力排众议,分不出身来逮这没出息的皇帝,好不容易买通了宦官,把温客行架着上了朝。



皇帝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了龙椅,这是一重幕帘,下设摄政王的尊椅,又加了一重珠帘,群臣见不到温客行那张俊脸,心知肚明他不是做主子的人,冷笑都挂在面上。



多数时候也都是周子舒在讲,新政新律,镇压叛乱,拔除邪教,只有一本上奏温客行搭了腔。



“启奏陛下,您作为皇子时大可不论,如今为君王后宫凋敝,子嗣尚无,应要广纳妃嫔,繁衍子嗣,以葆江山社稷后继有人。”



旁臣站出来附和,“若是陛下对女子不太适应,大可以养几个面首提提兴致。”



这人站了周子舒一派,仗着是个老臣出言不逊,惹得满堂快要憋不住笑。



易朝盛行男风,每家大臣保不齐养着几个娈/童,养得起不一定看得起,在易朝人眼里他们连仆役都不如,是最下贱的奴,皇室也养,但不会为外人道。



有言以阳补阳,上了年纪朝臣最爱豢养,以壮龙虎,但传出去便让人觉得雄风不振,颜面扫地。



温客行挑了挑眉,将这把言刀递给了周子舒,“摄政王,你怎么看?”



“常侍郎所言极是,陛下该添子嗣了。只不过枕边人的身份不应如此低微,选些清白尊贵人家才妥。”



周子舒这话说的暧昧,不知是顺着前话纳妃嫔,还是接着后话养面首,众大臣都翘首以待这皇帝能吐出什么新奇话来。


谁料下一刻便让诸位面色铁青,难堪的很,



“莫非,表兄是想自荐枕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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